第两百七十七章 成亲好不好?-《山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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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在这种时候是叫不出来的,连呼吸和心跳都似乎被窒息住了。
头顶上似乎有砰然一声,隐约听见燕绥道:“不,不是蹦极,是跳伞。”
随即背后一震,几次猛烈震动之后,冲势立止,文臻抬头,就看见头顶张开一顶巨大的伞。
又是伞。
最近和伞真是难解之缘。
降落伞她以前和燕绥提过一嘴,这本不是难懂的原理,燕绥做出来也不奇怪,绝的是他做出来了能收纳得那么小,她都没看出来。
两条背带已经分开,一人一个不算特别大的伞,半山山谷不是很深,今日风也不算特别大,没被那些山崖上的树啊藤啊勾住。
两人悠悠往下落,很快看见底下黑压压的等结果的人们。
唐羡之也在往下走,看似从容其实迅疾如电,眼看山脚人群已经在望,身后并没有人,也无人阻拦,不禁微微一笑。
只是心中依旧有些不安——什么幺蛾子都没出,实在不像燕绥的风格。
山门已经开启,众人已经看见了他,唐羡之心中落定,这个时候,便是出幺蛾子,也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都在看他背后的方向,唐羡之心中一紧,也回头看山道,却空空荡荡无人。
他是个稳妥的人,虽然诧异,却不会因此耽搁事情,依旧稳稳向山门走去。
然后他便听见哗然惊叹如暴雨起,所有人的手指都指向一个方向。
他再次回头,就看见半空中两顶巨大的伞飘飘荡荡,那方向直接飘向山门外,伞下两个人,不是燕绥文臻是谁?
唐羡之脸色白了一白。
那边燕绥文臻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飘下来,燕绥熟悉自己的机关,控制着稳稳落在山门之外,文臻却不知道怎么控制,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挂在了山门之上。
燕绥笑一笑过去,陪文臻一起坐在那汉白玉的石门顶,对着只差了一步的唐羡之抬了抬下巴:“来啦?”
唐羡之默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令牌抛了过来。
然后他转身。
闪电般的又退回了山上。
文臻再次被他转身的骚操作惊掉了下巴。
“他这又是干嘛!”
前一个转身抢了先机,如果不是燕绥连降落伞都捣鼓出来了,两人就输定了。
这一个转身……
“还是抢先机啊。”燕蛔虫回答了她的问题,眼神里有微微赞赏。
文臻也明白了。
易铭还在山上呢。
而此时她和燕绥,以及所有护卫朋友都在山下,山上再无人能拦住他,他回去迅救出易铭,往大山里一钻,自有下山的办法。
说白了,在共济盟的地盘,易铭一定有探子和后手,想要杀人做不了,想要出山却不难。
唐五的应变和机诈,真是无人能及。
常人此刻还被打击得失魂落魄呢,他已经转过弯来迅补救了,都不需要心理建设的。
这种人便是落入绝境,也得提防他下一刻忽然便出了头。
“还去追吗?易铭的令牌还没给我们呢。”
“要她令牌有何用?要来过关过路时昭告我们身份吗?说到底,这场赌约,只是彼此想找个机会杀死对方罢了,没成功,就等下一次。”燕绥一脸无所谓,“再说她能不能从那烟囱里出来,还两说呢。”
文臻抬头看燕绥,总觉得他看唐羡之背影的眼神很奇怪,像看个死人一样。
虽然他很多时候确实不把人当人看,但这眼神是刚刚出现不久的,这家伙又做了什么手脚?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也就丢开了。此刻天还没亮,这一番争斗说起来复杂花费时间却很少,她还有要事要做,得去找方人和看个病,不能再耽搁了。
至于刚才那一番降落伞的动静,倒也不怕落入共济盟眼里,落下的时间短,没遇见夜间巡哨,山门处的人,直接掳走往虎军鹿军乱战的窝里一扔,生死各看天命,最后推给易铭就行。
文臻一路赶去了四圣堂,直接求见凤翩翩。
凤翩翩脸色不好,看见她就把她往屋里拉,急声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她们……”
文臻一见这情形,就知道果然易铭还没有和这些当家的说清楚自己等人的身份。
说到底,她敢于这样进入共济盟,就是算准了共济盟和易铭现在的关系尴尬,互相防备,易铭就算确定了自己和燕绥的身份,也不会和共济盟说明。
毕竟对易铭来说,共济盟随时可弃,如今彼此有心结,更不放心。自己等人在共济盟搞点事正好,还省得她动手。
她跟着凤翩翩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了那对母女已经移到了花厅里,如果不是衣裳没变,她险些没认出那两个面目全非的人是易家母女。
然而她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自从听了那母女两人互揭老底,她的恶心到现在还没下去呢。
她过去一按易慧娘颈脉,摇了摇头。
已经没气了。
谷蔚蔚毕竟年轻,还留有一口气,文臻看出她中毒又被炸伤,便让文蛋蛋先吸掉她身上残余的毒物,谷蔚蔚原本因毒物喉咙胀大,呼吸困难,此刻终于喘过一口气,大声咳嗽,犹自语音嘶哑喃喃什么,仔细听,却是在骂她老娘。
凤翩翩神情复杂地向她道谢,大抵也觉得这对母女真是膈应,不救有违道义,救了便如吃了一个苍蝇。
文臻并没有那么好心要救她,只是留着她还有点用,起身左右嗅嗅,忽然道:“我又闻见了药味……”
凤翩翩神色一紧。
她对这话并无怀疑,毕竟当初文臻也是闻出了易慧娘的药才有了后来的治疗,在东堂这里,五感非凡很正常。
她正要扯个理由绕开话题,文臻已经飞快出了门,顺着长廊向前走,凤翩翩要拦,文臻大声道:“那药用错了!真要喝下去,会死人的!”
凤翩翩一惊,还没说话,哗啦一声长廊对面的门扇拉开,一个人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骂:“是哪个混账大放厥词!”
文臻一看见那人就笑了。
方人和。
就知道老东西脾气暴躁,听不得人质疑。
她声音更大:“哪个庸医误人,就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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