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黎野打开房门一看,老板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和颜悦色的端着一份早饭。 陈黎野低头向他手里看去。他端来的早饭很应这家日式旅馆的景,是日料,丰盛地简直让陈黎野汗颜。什么三文鱼什么北极贝,满满当当地被做成了刺身,被极其漂亮的摆在了一道长盘子里,盘子边上还有一小盘酱油蘸料,还配上了半碗白米饭。 ……谁家早饭会吃的这么丰盛,这看着像晚饭。 陈黎野眼角跳了跳,没说什么,让开了身子,让老板把饭端了进去。 老板一进门,就看见了谢人间,又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把饭放到了房间里的矮桌子上,转过身来,又冲两个人笑了一下,道了句“请慢用”,走了出去。 老板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替他们关上了门,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亲切地简直就真像个旅馆的老板。 “……我其实很想问。” 目送老板离开房间后,陈黎野转头说,“照你这个说法,那这个屋子里可是有两个“陈黎野”,昨晚也是有两个“陈黎野”在逃亡,难道守夜人和NPC都不会觉得奇怪吗?” 谢人间道:“你觉得树上长叶子奇怪吗?” “……”陈黎野有点不明白他干嘛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不奇怪啊。” “是不是理所当然?” “……是啊。” “就是这样。”谢人间道,“只要我不用铁树告诉他们我也是守夜人,他们就会一直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就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样,打个比方就是树上会长树叶,太阳会东升西落一样。” “这样哦。” 陈黎野明白了,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拿起自己刚刚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两套衣服,走过去递给了谢人间一套,说:“好了,话不多说了,换上这个吧。” 谢人间接过了衣服。这套衣服是一件平平无奇的白T恤和一件宽松裤子,一看就是给不乐意穿浴衣又没带睡衣的用的。谢人间盯着这件衣服沉默片刻,然后把T恤丢到了地上,把那件裤子单拎出来沉默半晌,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陈黎野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开始在心里蹦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为什么他扎上头发跟不扎头发差别这么大。 他那个发带原来是封印美人用的吗。 在陈黎野默默在心里灵魂质问的时候,谢人间把毛巾从肩膀上扯了下来,然后把湿漉漉的上衣脱了下来。 他并不忌讳陈黎野。 于是陈黎野就看到了他掩藏在那一层单薄衣物之下的密密麻麻的伤疤。这些伤遍布了谢人间身上所有角落,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长度不一的痕迹,十分触目惊心,光是看着都足够令人头皮发麻。 陈黎野感觉心里猛的一痛,愣了好久,直到谢人间把白T恤从地上捡起来套到了身上,把那些骇心动目的伤痕累累遮住了之后,陈黎野才回过神来。 陈黎野看向他的手臂。这T恤是短袖,他露出的手臂上倒没有什么伤。 谢人间擦干了头发,就又把头发捋成了高马尾,打算扎起来。 陈黎野忍不住问:“你怎么那么多伤?” “……” 谢人间被他问愣了,他扎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陈黎野很明显看到他眼中一动,似乎是慌了神。 但谢人间并非普通人,他只顿了一瞬,也很快就把这份慌神给收了起来,胡乱地把头发一扎,道:“打仗哪有不挨砍的。” 若换成别人,可能就被他骗过去了。可惜陈黎野不会被归类在这个“别人”的分类里,他眼睛比别人毒得多,看出他那一瞬的慌张失措,也从他那胡乱一扎的肢体语言里看出他内心的惴惴不安。 但陈黎野看破却不说破,他没有刨根问底,只“喔”了一声,把自己那些心痛也掩进心底,佯作平静地应道:“说的也是。” 等时机成熟,他自己就会说的。 陈黎野这么想道。 陈黎野就没有多问了。谢人间换完上衣之后,就又走到了墙边,坐下来往后一靠。 陈黎野见此,问:“你不换裤子么?” 他说:“那裤子晚上不好跑。” 陈黎野:“……” 说的也是。 他就也只换了件上衣,然后看向老板端进来的早饭,说:“说起来,不是说地狱里不可以吃东西的吗,他怎么还会给吃的?还给的这么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