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风水轮流转-《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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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长年的眼睛就亮了,别的不说,就元朔那一手打铁的手艺,真的是少有人能及。

    同样是打铁,元朔做出来的炮身就格外合适,怎么别人做出来就总是有毛病,若是元朔能来,他正好能好好请教。

    哎,以前在鹘州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多问几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技艺也是如此啊。

    “我听穆大人说,年节用的烟花道长准备的差不多了?”顾清仪转开话题,说起轻松些的问道。

    提起这个,席长年就没多少兴趣了,做烟花不是很困难的事情,点点头,“我已经把配比交给穆大人了,将作监那边会做这些。”

    顾清仪:……

    行,真大佬就是不屑与小事。

    烟花在他眼中那就是小事一桩。

    席长年显然没什么兴趣与他们继续交谈,一双眼睛都要钉在图纸上,顾清仪就识趣的与宋封禹出去了,没在打扰他。

    俩人一身常服出了庄子,顺着庄子外的路慢慢的行走,虽然天气已经渐冷,但是这里往来的车辆并不见少,尤其是远处纸坊与陶坊那边随侍火热。

    最近顾家陶坊烧出了一种新瓷,比原来的白瓷更为洁白,轻薄,一亮相就备受欢迎。

    南来北往的商户,只要知道的,就没有不想多买些回乡贩卖的。

    因为商户往来频繁,往昔有些冷清的庄子已经见见繁华起来,还有些胆大的就在庄子之外的地方摆了茶棚,开了脚店,就连食肆都开了五六家。

    宋封禹凝视着这里的变化,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看到这里,我就想起鹘州来,这里很快就能变成第二个鹘州了。”

    顾清仪闻言一笑,“是啊,只要人勤快一些,不怕吃苦,总是能赚到钱的。”

    看看远处那些依附庄子的经济产链而出现的茶棚,脚店、食肆,这些都是辛苦的活计,可是只要有商户前来行商,这些人就会有生意上门。

    等到这里变得越来越繁华,依附于庄子的这些人的收益会更客观。

    只要肯动脑子,手脚勤快,日子自然越过越好。

    而这些脑子转得快的人,都是附近的农户。

    距离效应就是这样的人,圈子效应也是这样的,距离越近越在一个圈子的人,就越容易受影响,只要有点上进心就会观察别人需要什么,而自己能提供什么来获取利润。

    天下百姓的农田有多少被士族强行以极低的价钱占有,让失去田地的百姓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成为士族的邑户,只能得到微薄的勉强能果腹的粮食。

    土地兼并,强取豪夺,这些并不是画本子上的故事。

    想要还田于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虎口夺食,若是不当就容易造成自己受伤。

    而宋封禹正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若是真的将裴家拿下,那么裴家名下的良田土地,陛下就会重新还与百姓。

    等到那时候,这些道貌岸然的士族们才会露出真面目。

    宋封禹重用元朔,钟湛,郑桓这些人,不仅是他巩固皇权的手段,也是他变相瓦解士族的手段。

    一个家族,想要从外攻破不容易,但是从内瓦解便容易多了。

    现在只是惠康四公子,那么以后呢?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被宋封禹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聚拢到身边,然后再根据其所擅长分派官职。

    尤其是那些心怀理想的年轻人,对着时间还有几分怜悯的人,都会是宋封禹争取的对象。

    就像是贺润笙这样的人,以前宋封禹对这样的人只有不屑,但是现在也学会了利用其所长,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好比上次在朝堂上与那些老臣对阵。

    王泠的居所不算是惠康城中最为豪奢的宅邸,但是宅内布置却十分精美。

    锦帐玉屏,浓香美婢环绕,室内坐着七八个人,刚刚争执过后,显然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王泠破有些头疼,现在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攒这个局,裴家的事情大家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如今裴济一封信送到,人还露面,就要驱使大家为裴家奔走?

    只是傅行空还在这里,毕竟他纳了裴家女做妾,此时为裴家奔走合乎情理。

    但是,在座的谁也不是傻子,又怎么会轻易的许诺什么。

    王泠摆出一副温和无害的笑容,看着傅行空你说道:“傅尚书所言虽然有理,但是你确定能保证元廷尉拿不到证据?若是元廷尉拿到证据又如何?”

    傅行空站在裴家的立场,对自己的女儿却不管不问,这样冷血之人,谁又愿意与之交往。

    傅行空强忍着心里的恼火,对着王泠开口说道:“王太尉,便是不信我的话,也该相信裴家主为其女作保,裴女郎声誉卓著,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真要说起来,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却有些任性,睚眦必报,委实令人……叹气。”

    傅行空这是要大义灭亲啊,亲生的都能为了裴家踩在脚底下,看来裴姨娘这些年在傅家真是得宠,外头的传言是真的。

    如此一想,那定北王妃也是真的可怜,摊上这么个冷血无情的爹。

    王泠心里不齿傅行空所为,却不得不与他周旋,毕竟王泠也不想与裴济交恶。

    河东裴虽然已经没有祖上那样威名赫赫,但是根基依旧深厚,这次陛下与裴家交手,最后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傅尚书所言极是,只是那元廷尉的为人你们都知道油盐不进,这事儿想要疏通怕是不易。”王泠无奈叹口气,“再说既然裴候愿意为女儿作保,想来元廷尉最后必然无功而返,所以傅尚书不用如此心急。”

    傅行空知道王泠滑不溜手,但是没想到这么滴水不露,令人一点把柄也抓不到。

    “纪大人,你说呢?”傅行空无奈,只得看向另一边的纪瞻。

    纪瞻被点名心中不悦,但是面上却带着几分笑容说道:“尚书大人,太尉说得有理,那元廷尉非吾辈中人,且性情冷厉,极为不好接近,若是贸然行事,只怕反而会给对方抓住把柄的机会。”

    纪瞻也是如此推脱,总之就是不沾手,傅行空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其他诸人此时更不会开口了,王太尉与纪中书令都拒绝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也不好出头。

    “正因为此子毫无根基,只能依附帝后,所以才会尽力办差得陛下看重,这样的人不会是能轻易收买的。”王泠最后提醒傅行空一句,看在多年的情分上。

    傅行空失望不已,站起身来,扫了一眼众人,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多打扰了,先走一步。”

    傅行空黑脸而走,等他离开口,纪瞻这才不悦地说道:“傅尚书为了裴家倒是尽心尽力。”

    这句话到底是赞赏还是讥讽,在场的众人各有思量。

    王泠笑着说道:“难得今日一聚,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来,大家共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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