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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西线战场,景军凭借优势兵力四面出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攻占六座城镇,将战线反推到靖州境内。
雍丘城逐渐被孤立。
这一次景军吸取一年半前的血泪教训,没有急着将目标对准雍丘城,他们在兀颜术的指挥下,不断蚕食雍丘城以外的疆域,一点点压缩齐军的防线。
而齐军一直处于非常被动的境地,他们只能重兵把守像雍丘、太康和丰林这样的战略要冲。
千里战线,狼烟四起。
一时间各种谣言甚嚣尘上,比如景国皇帝继续调兵遣将,又会有大批援军南下继续强攻靖州。
江北三州人心惶惶,几乎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投向北方。
据说山阳郡公陆沉亲率大军进攻尧山关,若是他能尽快打通这条直逼河洛的要道,或许景军就得暂停攻势撤兵回援。
无比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江北大地的上空。
大齐百姓朴素又强烈的寄托悄然而至,让尧山关外的齐军将士倍感压力,军中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焦躁的情绪。
但是那座雄关依旧挡在他们身前。
就像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中军帅帐之内,一众大将倒还能沉得住气。
这不光是出于对陆沉的信任,还因为他们知道麾下将士并未倾尽全力,只是给关内的景军持续施加一定的压力,让对方不会太过悠闲轻松。
而且和最初的阵容相比,今日帅帐内多了两位久违的面孔。
镇北军都指挥使裴邃和副指挥使徐桂。
“现在你们应该已经清楚东西两线的战局了。”
陆沉语调沉稳,不慌不忙:“简而言之,我军能否攻破尧山关,关系到这场大战的成败。如果我军一直被敌人挡住脚步,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攻略靖州,或者被逼无奈仓促调军南下,然后一头钻进兀颜术早就织好的天罗地网。”
虽然众将还能维持冷静的心态,但是一直被挡在尧山关外,谁心里没有憋闷的火气?
柳江东率先说道:“公爷,末将愿领宁远军担任主攻之责!”
这段时间陆沉一直派来安军和广陵军轮流叩关,宁远军和飞羽军主要负责震慑尧山关西南边的景军。
即便没人会认为陆沉偏心,柳江东仍旧有些不服气。
他和宋世飞一样,算是最早投效陆沉麾下的军中主将,后来又统率以锐士营步卒为骨架组建的宁远军,自认为应该是陆沉的心腹股肱之一,可是这大半个月一直无法担任主攻,能够忍耐到这个时候完全是因为他心性沉稳。
“柳指挥其志可嘉,不过明日宁远军的任务并非叩关。”
陆沉示意他不要心急,继而环视众人道:“大战在即,我知道你们心中还有不少疑惑,譬如我军为何要死磕尧山关?又为何不倾尽全力?我陆沉是不是在坐视西线战局糜烂,从而攫取更大的权柄?”
厉冰雪毫不犹豫地说道:“大都督,没人会这样想。”
众将亦连连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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